社山

幽靜的山谷如此安寧
此刻城不再浮
水泥路根著在山野之間，躁動
不過思緒待時日沈澱
如似路旁的芒草永不死滅
又或不過是生死交替卻
不捨足下淺薄的土地
告示版幾張褪色的海報
宣告無人在意的新事以及
村的名字，我未曾聽聞
然老樟樹何曾介意
無根的人自是無根
村口間中有飛車黨
銀色跑車徹夜咬牙切齒
無臉的人用電筒照向虛空的夜
又有一家在露台隔空喊話
他們知道彼此的聲音
像黃狗認得所有人的腳步
即使是從外頭送貨的男人
即使是從遠方歸來的
我慶幸尚能夠聽懂
我們，如像山和河澤喚我回家
某種密語，在泥頭和工地之間
不曾見過河流
但我知道它還是涓涓
流過，在推土機尚未醒來的清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