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水埗・北河街

北河街,不舍晝夜

余文翰 文類:詩

作者簡介

余文翰

香港城市大學中文及歷史學系博士候選人,愛好寫詩,亦撰寫詩評,偶有作品刊於《聲韻》、《字花》等文學雜誌,曾獲城市文學創作獎。


 

黑雨將往日的北河街洗劫一空,直到第二天人們甦醒,它才恢復了緊張的忙碌。城市的自我療癒雖快,但日復一日走在這條街上,每個人總在恍惚間看見了自己的遺憾。

〈北河街,不舍晝夜〉

沒有一道任意的折痕,雖然人聲嘈雜漫過空場
在不容反駁的口吻裡打過照面、彼此交換過秋涼
我們的默契是每日等待新鮮,不橫穿
北河街才可輕佻,不相信山不轉

水轉,除了欄桿到處斡旋,從天空拔出
一陣整齊的官腔。老骨頭把黑雨的抱負
擦得鋥亮,循例放上舊貨架,等新聞從頭
播報一則新穎的陽光。為時尚早,人群
排隊鑽進雙層巴士的睡意,不停站的藍圖裡
留下半張臉,以便輕裝上陣。依然是工作日
的清晨,使勁盯著餐牌邊緣,以為不懷念
就有更多選擇,以為臨死的霧不冗長

還有不細心的方位嗎?車鳴聲
在樓宇間連載,我高一尺你高一丈,窗扇
只是半掩還攔不住慾望沿著叫醒城市的水管
縱身,多少陰差陽錯任憑倉促的手
撫摸過了,十年友誼在它派發的傳單過期
面對面用點心籠將虧空的思緒堆疊
是誰把幽默教會了風?像關節日漸衰老

絮絮叨叨,重復推銷員的說詞
另一邊又緊跟著入閘
想像身手利落,僅有的煩惱也被各自的事項
節省下來。以為她等在那裡,我在鏡子內外
輾轉,分出的枝杈相互打斷,笑聲
在耳邊重新響起,是打進昨日的未接電話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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